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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結束了一個中文家教的課程
因為他即將搬到香港工作
太多要完成的事
今天,成了最後一堂課
我還是盡職的帶著他複習
臨走前跟他好好的道別
微笑的祝福再目送他離開
一段緣份,似乎就劃下了句點

現在的自己
似乎越來越習慣人的來來去去
也許是在英國三年了
身邊的朋友彷彿都是一年為期
一年後,能再聯絡,那真是一種緣份
已經有過好幾場歡送會
甚至可預見今年八月,又要跟我的同學道別
而心裡
似乎越來越接受這樣的分離

我想起年輕時辦營隊
要結束時,常常學員還沒有哭
我就已經哭到無法說話
那年Lucky走了
我哭著在子夜的大街上,哭喊著她的名字
整整三天裡,
我多期望可以喚回她
那年失戀
我整整哭足了半年
沒有一天沒掉淚
還被室友說沒見過那麼會哭的人
離開工作
有時,在夢裡,
依然感受到跟學員擁抱的溫度
然後哭著醒來

曾經,我是那麼一個淚濕淋漓的人
曾經,面對別離,我是那麼的脆弱無助

而今,
自己似乎所謂的“成熟了”
眼淚變成只是動人電影的產品
抑或酒後的揮發物
掉淚,
都只是靜靜的垂下來
而不再有著糾心的痛

自己,似乎越來越練習著分離的功課
那時要出國
要放下“寶寶”
心裡就已經做了決定
知道自己,可能沒法送她最後一程
剛來英國的時候,
空氣中常傳來一種鳥叫聲
那細微的低吟,常讓我以為是她來找我了
我畏懼的不敢問家人,深怕真的是她飄洋過海來找我
那年回家,看到她倔強的不讓我抱,直到我道歉她才攤坐在我懷裡
那年要走,我依然向她道歉,我看著她的眼,跟她說:一定要等我回來
即使我知道,她不可能等那麼久
我還是,決然的離開了她
終於,我心中的害怕成真了
那日,我哭到快吐,心裡卻有著二分法的聲音
一個聲音是接受,而這個聲音贏了
隔日,我微笑的到圖書館去唸書

早在一年前
就知道自己要一個人待在愛丁堡半年
心裡很早就開始練習著這樣的能力
不論是課業上、生活上、或是心裡上
生活的軌跡似乎早已劃好
沒有太多流淚的空間
曾經以為自己無法一個人在他鄉
原來,我可以

今天
我見證著一對情侶的分手
兩人都非常溫和而體貼的整理、退回對方的東西
兩人沒有過多的拉扯,而是淚中的祝福
而我
在第一時間小小的起了雞皮疙瘩
之後
竟是微笑的祝福著這分開的兩人
都能在各自的路上,快樂並幸福著

在回家的路上
我訝異於自己的轉變
卻也知道了
關於離別
我,有了更多的接受
雖然
眼眶會濕濕的
淚,不會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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